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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再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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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ouk-nelofa
时间:
2014/8/21 12:45
标题:
再默声
抬手,却不知道该打出来什么.这感觉好像从前,第一次正式为别人写东西的时候,提笔,却不知道该写下什么.许久未曾写下什么,想来大概是因为安逸的环境,让我疏于写作了吧.
而当再度坐到这里,重新审视一切的时候,想不想写,能不能写......什么都不重要了.
——故事,何尝不是一种情感?更何况是家里的事.我不做声,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亦不代表它就没有意义.
搬家已逾半年,有时我会想起故居的种种,但又觉得那里已并不属于我,早就没了去惦念的资格.时间是平常,却又很可怕的东西——淡了,散了一切都是它在作怪,却又怨不得它.
我们一家都十分喜爱宠物,无奈父母对小动物的毛发过敏,也就不曾养过什么.而搬至新居后,空间大了,身体上的毛病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两个人又开始琢磨起来抱猫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的过敏反应,空间大了是一方面,猫的品种也是短毛,不过这也意味着它们可以肆无忌惮,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毛抖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收拾起来,着实令人头疼.时常能在沙发底下,电视后面,衣柜里,甚至是......我们的头顶上.
两只猫,一大一小.小的叫欢欢,大的叫乐乐.父亲说这是因为它们给我们带来了欢乐.不过我更喜欢管大的叫裤衩,小的叫蠢蛋——别问我为什么起那种名字,至少我那么叫它俩会答应.这也算是对这篇看起来很压抑的文的一种排解吧.
大的是只公猫,眼睛比较漂亮,毛色也很纯正.我最喜欢的一点大概是它不怕人的性格.无论亲人,或是朋友.家中有访客时,它总会很大度地出去迎接——当然也许只是闻到了新鲜食物的味道.
比起大的来,小的似乎被家里人冠上了”坏”的名号——也许因为是雌性吧,它总是一副攻于心计的样子.它比大猫晚半年来到我家,年龄也刚好差半岁.但自打它来了之后,大猫变得相当不安分.除去发情的可能,大概就是被撺掇着搞各种破坏.楼梯垫子,沙发,还有猫粮袋,大猫以前是决计不会去碰的.可是我总能看到那上面清晰的抓痕,还有很大的爪印.
除此之外,小的还经常会和大的抢这个抢那个.包括猫粮.
要说小的有什么好?或许是体型小巧,比较招女生喜欢吧.但想要碰到它,可得费一番功夫.只能索性把它逼到死角,它一害怕,就只会盯着人看,什么也不会做了.
——当我看着它们时,恍然想起,原来选择默不作声,竟然就是这样的感触,仿佛搭在弦上的箭.有人认为将它射出去,才能够畅快,殊不知一旦发射出去,可能就再也没有方才那样的,一根搭在弦上的箭了.正是搭在弦上的那一刻,应该是无可比拟的.
猫的事情就不再赘述了,毕竟那只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我的家在四环边,说起北京城来,现如今怕是少了相当一部分的人情味.带着首都的帽子,就必须要西装革履,展现给所谓的”外国友人”们看.而这帽子一旦戴上了,恐怕很久,才可以摘下来.又或许,它已经在脑袋里扎了根也说不定.
为了维护戴在国家头上的,那顶看似光鲜的帽子,首都牺牲了地方个性,任凭它磨灭在川流的交通中,仅剩的一点乡土,也在高大的楼群里渐渐消逝.我不悲哀于”故乡”的”惨状”,其一是因为我并非纯正的北京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北京似乎已经不是以往的它.其二,想来是因为我不介意在穿行的人群当中寻找归宿吧.
——我不悲哀,却不能止住那内心留下的泪.并非不能止住,而是我觉得,它大抵与这城市的个性无关吧,想来应该是些更沉重的东西.
——选择默不作声,不等于选择忍耐.搭在弦上的箭,和戴在头上的帽子,终究不是一样东西.
说到底,环境变了,但是人,终究需要时间来改变.而这种渐变,亦造就了某种美,小区内部的设计,不能说是与众不同,却很是别致,楼与楼之间,既分得清楚,又连得明白.这当然要归功于那些步行梯——只是现在还未全部开放.
有个成语,叫”物是人非”,当我站在步行梯上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感慨物非人是了.这般矫情的事,大概也只有我才能做得出来了吧.眼见小区内拿着海绵笔地书的故人,与新环境融为一体,不知这矫情的心结能不能舒展开.
从步行梯上下来,归家.看到路边的风景,忽然又有了些释然.回想起曾经某位导师说过的话,他说"路是你自己走的,有的人的路越走越宽,而有的人却越走越窄."眼下,我是不是也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呢?
——那箭,终归是要发射的.但即使要行动,也应是保持静默的行动.选择默不作声,是为了欣赏行动前那绝美的安静,亦是为了渲染行动时那优雅的沉默.
而现在,我又回到一开始,坐在电脑前面,抬手,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写些什么.可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于不知不觉间刻下了所有,心里也便不再有遗憾了吧——那并非是对活着的遗憾,而是对过往的事情,以及已经逝去的美而言,没有再多的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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