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天使领域..有改动....
嗯....有妹纸表示看完很不舒服...所以请考虑承受能力往下看~(当然..我本人是觉得没什么的..
那么....哆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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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1. 没有人比托雪更重要了。 如家人一样,如恋人一样。 每一次破涕为笑的时候总会说:如果诺是男生就好了。 如果我是男生,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后面的话,我总会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心里默念补上,然后,苦楚的感觉就会如同阴冷的蛇慢慢缠卷起我的心脏,勒紧至我不能呼吸。 看到我板着脸无言以对时,托雪就会对我绽开笑容。 “我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每每托雪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的声音里都有一种甜似馥蜜的香气,令我心安。而我一直很相信她的这句话,因为她总能够在说完这句话后迅速振作起来。 2.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渗入托雪和我的世界里面来的。托雪在介绍着他的名字,可他上下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的眼神堵住了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我想起了那个总是用粗糙的手掌乱摸我的父亲,他后来从楼梯上摔下去死了。得益于他的死亡,我才能和托雪相遇、认识。从我被收养的那一刻至今,已经七年过去了。 眼前这个人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来,吓得我后退了半步,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往事,恶心的晕眩感随着冷汗从背脊上渗透了出来。这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和父亲一样。 托雪尴尬地笑了起来,我此时才意识到那不过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我看着托雪,很想拉着她立刻逃跑,但却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伸到那只保持着向前姿势不动的手里。他的手太冷了,温度的落差让我有种突然抚过蛇背的感觉,我皱了皱眉。握手那不长的时间被我的厌恶感无限拉长,我仿佛闻到了蛇的腥臭味道。 可是托雪却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3. 托雪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我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一直和父亲两个人生活,后来父亲也死掉了,我看见托雪的时候她才20岁,也不怎么懂得辈分称呼之类的东西,所以没有人教我应该怎么喊托雪才对。但托雪让我直接喊她的名字,当时我低着头眼睛向上偷偷地瞅着她,张着嘴涨红了脸,“托…托雪…”好不容易发出了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但那潜藏的影响却令我为之震撼。 托雪的笑容。 我好像……看见了魔法……. 托雪欢快地应道,支着笑容的脸庞嵌着浅浅的酒窝,为我展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魔法,使我的心脏不安分地躁动了起来。 对我而言,托雪就是最美好的存在。 4. 这个人今晚要留在家里吃饭。托雪哼着小曲忙碌地准备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人出现在我和托雪的世界里就如同身体里长了一块原本不属于体内的异物,恶毒如肿瘤。他压迫着四周的空气,我有缺氧的感觉。于是我逃了回房间去。 翻开教科书坐到桌前,倒映到瞳孔的一大片字符却在缓慢地扭曲成一个黑暗的漩涡。那些被淹没的声音此时此刻在身体里复苏,托雪的话在耳廓旁不断不断地被回播。 “事实上,我和他已经交往了一年多了,现在才介绍你认识总觉得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打算结婚了~”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们结婚后小诺还是可以和我们一起住的~应该是说,请继续和我们一起住吧!” 我的头很晕,我不确定那些话是我真的听到了还是记忆捏造出来的,我恐慌地喘着粗气,喉咙干涩得发痛。我犹豫地打开房门,想出去喝水,却看见那个人轻轻地从背后搂着正在做饭的托雪。托雪回过头来柔情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笑颜,我的心脏好像要碎了。 托雪低声地和他耳语着,我却一字一句清晰地刻进了脑海里。 “其实我之前谈过几次恋爱,每次当他们听到我带着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小孩时,恋情最后都因此告吹了。你是唯一一个不会去介意的人,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话毕他们便忘情地拥吻起来,全然不顾炉火上吱吱作响的晚餐,那两根缠绕的舌头像两条丑恶的毒蛇,蛇毒正慢慢地侵占我的全身,我跌坐到地面上,眼泪啪啦啪啦地滚落出来。 我的托雪,我的托雪! 我的托雪是最美好的存在。 然而我却一直浑然不知、恬不知耻地拖累着我最美好的信仰。 那顿晚饭我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我谎称不舒服把自己关在房间,眼泪自顾自地流淌着,好像源源不断,不会终结…… 5. 事情在两个月后出现了转折。 那天我放学回到家里,发现托雪卷缩在沙发上,埋头饮泣。已经是黄昏了,屋子内只剩下斜阳的余晖,在朦胧的昏暗中,我看见托雪的肩膀在颤抖着。这个场景我看见过几次,它每次都预示着托雪的一段小恋曲终结。每一次我都会坐到她的身旁听她像自言自语似的把事情所有的经过复述出来,然后等待她说出那一句“我会好起来”的话。但这一次我跑过去抱住了她。 她肩膀抖动的幅度在加大,我听到那小声的啜泣渐渐放出声来扩大至整间屋子。我的眼泪滴落到托雪的发丝上,与它们融为了一体。 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么? 你能听到我心脏土崩瓦解的破坏声么…… 我不再顾忌地俯下身去吻走托雪的泪,可是我的泪把那些吻干的地方重新沾湿。细细的吻点落到了托雪的唇上,她的身子一震,突然把我推开。 “你在干什么?” “……” 我爱你。 我想为你疗伤。 我说不出口。 我低着头,直至房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6. 三天后我找到了那个男人。尽管我不想看见这张脸,但我迫不得已。托雪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不管我怎么拍门怎么大喊,她始终不肯出来。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倚在门上,听她断断续续的哭声。也许只有他能把托雪从房间里叫出来,但这个想法痛得就像一条黝黑的大蛇把我的心脏咬破。 “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在笑着。 我愤恨地盯着这张笑脸,托雪在哭泣,他却还能不知羞耻地笑出来。我想削尖指甲把这张脸挠破。 “托雪把自己关了起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我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但我的双手已经握着拳在颤抖了。 “喔~是这样啊…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义务去做劝她出来吃东西这样的事。” 我像被黑洞整个吞噬了一样,脑袋突兀地空白。 托雪!你爱上的是怎样的人!?你看清楚呀!!有必要为他流泪吗!? “不过…”他突然眯起了眼看着我的身体,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但他看了一眼便把电话转到了留言信箱里。“不过…要是你肯……”他的脸凑了过来,捏着我的下巴的手被我狠狠地甩开。 “哦?看样子那女人就这么饿死应该也没所谓了吧…” “托雪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我破喉喊了出来,那些字的音调都变得怪异滑稽。 “这个年纪的女人谈恋爱的神经都变得紧张兮兮的,总是逼着我结婚结婚的,老实说,结婚是她自己提出的,我自己也不好受,总是听她絮絮叨叨的,啰嗦得很,我压力不小啊。” 我并没有听到托雪说事情的经过,对他们分手的原因毫不知情,但听了这段话之后,我几乎可以断定是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不对!我觉得我所压制着的愤怒快要冲破临界点了。 “怎样?要是你肯让我上一次,我就帮你劝她出来。27岁失恋的心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那一瞬间,怒火在我的体内轰炸开来,握拳的手被我慢慢松开,不再颤抖了。我平静地露出笑容。崩坏的思绪在脑海中挥发,像蛇的信子不断地舔舐全身,我觉得四周爬满了蛇,它们绞缠着我的心。 “去你家还是宾馆?” 那男人露出淫邪的笑容,“来我家吧。” 7. 我把那男人绑在了床上,他起初乐呵呵地笑着,说着想不到你会喜欢这样的玩法。我笑了出来,把刀从包包里拿出,那一刹那,他的脸刷白了。 一条一条红线沿着刀尖延伸开来,像蛇的身。那男人徒劳地挣扎,塞着布团的口里发出吱吱呜呜的呻吟,漂亮的红色染红了床单,连床单的褶皱也莫名有着蛇的模样,它们纷纷探出头来,告知我这些大量涌出的液体还不够托雪落的泪多。 我也觉得这样并不够解恨,它们说,挖掉他的眼吧,让他的眼窝子也跟着流泪。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刀戳进他的右眼,把那男人的眼球挖了出来。挖出来的眼球被一条柔韧如细蛇的东西扯着,我侧头一想,原来这里也有蛇。 那男人激烈地晃着,左眼涌出清澈的泪水。那些眼泪是不是在乞求原谅呢?我轻笑了起来,伤害托雪的人不能被原谅! 我轻喊着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手上的刀跟着嘴边的节奏上下抽插,那男人的身躯有很多血跟着涌出,无数只蛇头随着刀口钻了出来。蛇,到处都是蛇。 “你们不要再烦着我了!不要再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捏起那些蛇的头一块一块削下来,可每当我看清那些断掉的蛇头时,那都变成了一块一块细小的肉。 因为刀不够锋利,被它们逃了吗? 我突然感觉床单有一股温热的潮湿,我看向那男人,他剩余的那只瞳孔因为痛觉而涣散开来,身体千疮百孔,下体排出了失禁的尿液。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又再响了起来,但我想那男人已经没办法去接电话了,所以我索性不去管它。 我问他很痛对不对? 但他没有回答我。 太目中无人了! 我在他的腹部插了一刀,他整个身子突然像有了反应似的动弹了一下。 很痛对不对?我重复着。 他落力地点头。 “但托雪比你更痛!!”我对着他的耳朵大喊,眼泪激动地溢了出来。 我累了。 我看着那个喘息着的男人,往他的心脏补上了一刀。 这样的心痛感觉你试过了没有?我是想这么问的,但男人已经断气了。 这时,手机又再一次响了起来。我终于好奇地接起了电话。 里面响起了托雪的声音。 “如果我堕落,你能否接住我?” 此时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楼下响起了重重的一下闷响。我往窗外探头望去,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了地面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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