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叹调——英雄的挽歌[23-10-2009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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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ne Arie des Helds

Aria of the hero

咏叹调——英雄的挽歌

Die Begegnung（相遇）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谎言，英雄是统治者树立的看板。
Die Geschichte ist eine Lüge vom Gewinner, und der Held ist ein Symbol vom Beherrscher.

1.
习惯性地从贴胸的口袋里掏出怀表，现在是第三月时午后二刻十一分——精致的雕刻丝毫不显华贵，却恰到好处地覆盖整个表盖，雕刻的正中间，镶嵌着一颗星形蓝水晶，虽说水晶是弥足珍贵之物，然而其大小并不足以被人称道，即使如此，水晶的边缘极为光滑细腻，一点都看不出被切割的痕迹，可见制作者倾注了无数心血。表盖的内侧贴着一张发黄的相片，过肩的长发，消瘦的肩膀，让人对相片主人的女性身份没有任何质疑，只是不知因年代久远还是相中人太过羞涩，刘海下的脸庞显得模糊不清。

“先生，请问您需要续杯吗？”年轻的女服务生带着营业性的笑容询问坐在窗边的青年。不知从何时起就坐在那里的青年，仿佛与周围的景致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如若没有服务生上前，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个小小的角落。

青年没有转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恩，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纤细的手指划过领口，顺手将怀表放回口袋。

秋热过后，气候相当宜人，街上有不少过往的行人，也有不少穿着与青年同样制服的学生——红色金边的长风衣，身前身后都缀有金线勾勒的羽翼图案，垂挂于胸前，末端固定在两肩的两条金色金属链——端庄华丽的打扮，与先前青年手中的怀表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喂，克丽丝，那边的青年是学生吧？”把菜单放回柜台的年轻女服务生小声问道，“这两天都有看到他哦，一副很阴沉的样子……”

“啊，茉莉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那位可是Café des Gesangs的常客，工作日的话，一般午后5刻左右会过来，月二和月三日的话，似乎全天都在呢。”打断茉莉的克丽丝竖起食指抵着下颚喃喃道。

“二月不用上课吗……那错不了了，应该是一般生。但是这个年纪的一般生，应该已经离开学院前往驻地实习了呢，为什么还会穿着校服呢？而且，而且Gesang好歹也算是高级咖啡馆，像这样天天光顾的一般生，简直难以想象！难道……”

“嘘——茉莉，在背后议论顾客可不好哦，咖啡好了，快送去吧，被店长看到你偷懒，一定连我也要挨训。”

……

清晨，学院的小径上总能见到不少匆忙赶往教室的学员，衔着面包的，打着哈欠的，轻松说笑的，一派热闹的景象，但是有别于其他分校，此处无论何时都显得十分平和——路福特学院魔术分校。

校园的一角，昨日的青年此刻正坐在水池边，身后是鼎鼎大名的路福特学院魔术分校校长，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前校长——一袭黑色长袍庄严肃穆，衣角在风中微微摆动，威风凌凌：
“今天也不去教室吗？”

“恩。”

“入学已经有两年了吧？”

“下周就满三年了。”

“是吗，三年了。老夫算是活得糊涂了呢，感觉已经迟钝了。”伸出右手中指，抬了抬鼻梁上的方框眼镜，“有时间的话就去一次教室吧，好歹也是这里的学生。”

“这里没有我要学的东西。”

“好吧，言尽于此，今日起老夫就不再是这里的校长了，你也保重吧。”

“你也别死太早了，贵族大人们可不好惹。”略显阴沉的笑容浮现在青年的脸上。

“哼哼，老夫也到了该进棺材的岁数了，再活下去要被年轻人嫉恨了。”
黑色的皮靴踩着湿漉的青草离开了水池。


2.
“早上好，玛利亚。”

“早啊，希尔卡。”转身看着亚麻色长发少女跑到自己身边，“时间明明还早，没必要这么赶吧？”

被唤作希尔卡的少女，俯身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抬头的时候，立马换上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真是的，都是玛利亚不好啦！明明说好一起上学的，为什么没有等我嘛。”

玛利亚一边将左手藏到背后，一边挤出尴尬的笑容说道：“不是不想等你啊，因为稍微有点点事情要处理，而且一日早上的电车会很挤，来晚了不太好……”

“哎！？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玛利亚竟然有事情瞒着我，太过分了！”

“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啦，只是一点点小事情，不需要麻烦希尔卡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把左手握得更紧了。

希尔卡踮起脚，凑近玛利亚的脸问道：“真的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玛利亚总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太对不起我这个好友了。”

“真的没什么啦，快走吧，不要再耽搁了。”
急忙转身的玛利亚，正巧撞上身边走过的男生，“啪”一叠厚厚的纸掉在了地上——“高等部入学申请表”

“我说，你还没有申请到高等部的入学资格吗？”希尔卡一脸为难地看向弯腰捡起申请表的玛利亚。

“恩……”

“喂，撞到了人不用道歉么？”被撞到的男生粗鲁地打断两人的对话。

慌慌张张将纸张收进书包，“非常抱歉，是我的不是。”

“哼，原来是玛利亚•布特雷尔，也难怪这么没有礼貌，连家教也随着家族没落而变得可有可无了。”身着高等部制服的男生，轻蔑的看了低头认错的玛利亚一眼，甩手而去。

“请你收回刚才对我家族的侮辱！”

这声怒吼引来了周边不少视线，被吓到的希尔卡，也胆怯地缩回想要拉住玛利亚的手，“我说，玛利亚，还是算了，对方是高等部学员，这样做不好吧。”

完全没想到会被反击的男生，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低贱就是低贱，在校门口大吼大叫，完全没有礼节可言。”

“我只是无意撞到了你，并且已经道歉了，而你不接受的同时，还一再冒犯我和我的家族，这样的行为更没有礼仪可言！我为自己与你同校学习感到羞耻！”

男生因愤怒涨红了脸，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玛利亚的鼻子吼道：“我，卡斯帕•弗洛瑞斯二世，以弗洛瑞斯的名义向你提出决斗！我要让你知道，贵族和下等人的区别，敢于反抗主人的狗，应当立即除掉！”

“我，玛利亚•布特雷尔，接受你的决斗邀约，我要为我的家族洗刷耻辱！”

希尔卡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越来越担忧，好半会儿才伸手抓住玛利亚的胳膊：“喂，玛利亚，你不是认真的吧？这是决斗啊，不到一方死亡是不会结束的，况且对方是高等部，你怎么赢得了？不要为了家族名誉这种东西丢掉性命啊！”

“决斗的时间是午后一刻，地点学院水池，要是怕死就跪下求饶！”

“布特雷尔家族没有求饶一词，午后一刻学院水池，如你所愿！”

3.
“玛利亚，你真的要去决斗吗？你是认真的吗？有没有考虑清楚啊？”希尔卡急切地追问道。

“恩。”玛利亚的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初等部A组教室的角落小声商讨着，时不时从周围投来或诧异，或不屑的目光。

十分担忧好友处境的希尔卡，紧紧抓住玛利亚的衣袖，眼中的泪光在闪烁：“我真的没想到，你不应该是那种看重名利的人，怎么会为了家族名誉这种东西去参加决斗？这么说，高等部入学申请迟迟不能通过，也是因为这个？”

“或多或少有一点吧，自从那件事之后，陛下再也没有召见过父亲，祖父也因此一病不起，咒骂着父亲的不孝，走向了人生的终点。”默默地闭上双眼，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父亲是我最爱最尊敬的人，他一直是个温和的人，官场上也与世无争，一心只想守护家庭的幸福。别人都说父亲是个明哲保身的人，是个懦弱的人，可是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看着窗外的树林，玛利亚继续说道：“我要保护的不是名誉，而是一直守卫着家庭的父亲。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父亲是那么轻率的人，一定有什么无法逃避的原因，为此我需要进入高等部，我要参与到里面，只有直接接触高等部的那些大贵族们，才能有机会为父亲洗刷耻辱。”

“原来你有这么深远的打算，我从没想过你竟然背负了这么沉重的东西。”抓着衣袖的手松弛了下来，希尔卡关切地注视着身边的玛利亚，“那你有信心战胜那个不可一世的卡斯帕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高等部的学员。”

“不用这么担心我啦，希尔卡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今天对我来说可是状态最好的一天哦！”

“这么说来，今天是一日，火耀日（注解1）呢，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呢，玛利亚的相性是火呢。”希尔卡露出些许宽慰的表情。

“虽然丝毫没有输给他的打算，但也不能太轻敌啦，那个卡斯帕，据我所知是操纵火和风属性魔术的中级魔术师。”低头看了下手上的腕表，“恩，时间差不多了，要去了。希尔卡，跟我一起来好吗？作为我的好友，见证我的胜利！”

“恩，好。玛利亚一定不能输哦！”

学院的水池边已经围了不少学生，其中以初等部的学生居多，自然也夹杂了不少高等部学员。虽说学院并没有明文禁止，但是不管是对于有机会踏上贵族宝座的平民学员，还是对于视生命如珍宝的贵族学员，决斗都是难得一见的。

“哼，竟然来了呢，没落贵族，布特雷尔家族的玛利亚•布特雷尔。虽说你的家族早已腐朽，但是你送死的精神还真值得称赞。”

“卡斯帕•弗洛瑞斯，看来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那满口恶言的脾性是改不了了。”
说罢两人摆开架势，四周的人群自觉地往后退去，谁都不想无缘无故被四散的魔术击中而蒙受损失。唯独水池边坐着的银发青年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弓着身的玛利亚，收回前伸的双手，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闲坐在水池边的青年。
“那边的小子，不想找死的话快点滚开！”卡斯帕不耐烦地朝水池的方向吼道。

“那边的同学，虽然刚才那家伙说话没什么品位，但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请你稍微离得远些，以免误伤。”

“你这家伙，对一个初等部学生用敬语，对高等部的学长就用‘那家伙’来称呼？还有，小子，听到没有，别人的劝告还是好好听进去的比较好，别到时候少了胳膊少了腿的，被好不容易才进的贵族学校给退学了。”

池边的青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背着身挥了挥手向玛利亚示意。周围传出断断续续的私语，场中的两人一阵尴尬，卡斯帕脸红了起来，多半已经怒火中烧了。

玛利亚朝青年鞠了一躬——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自己年龄大不少：“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还请你保重。”说罢，玛利亚再次摆好架势，“卡斯帕，开始吧！”话音落下，双手周围开始若隐若无地闪现出淡淡的红光。

“炽热的火之元素，你是照亮世界的光，你是温暖世界的热，歌颂你伟大的身姿……”不同于一般魔术师的默念，卡斯帕的吟唱清晰地传到玛利亚的耳中，隐约发现势头不对的玛利亚，迅速停止手中火元素的聚集，“Feuerpfeil!Trennt drei!（注解2）”赤红色的火光在胸前乍现，幻化作一团火球，向着前方疾驶，途中爆裂成3支锐利的箭矢。卡斯帕见状并不慌张，只是向着左方横跃一步，避开锋芒，口中仍未停下冗长的吟唱，“炽热的火之元素，我以一届虔诚的信徒，卑微的追随者之身份，寻求你的庇护，渴求你的力量……”

注解：
（1）火耀日：大陆历法，一周七日，七周一季，七季一年。以魔法相性为周期划定的历法，也可说是推崇七这个魔法数字的产物。第一日为火耀日，顾名思义是大气内火元素含量最高的日子，亦可称“一日”。
（2）Feuerpfeil：火箭，常用的单一目标攻击手段，相性火，杀伤力普通，通常情况下不能单发杀敌，施放速度非常快，是干扰和牵制对手的手段之一。Trennt drei：追加指令，分裂以增加火箭的数量，以等量的元素制作3支箭矢，削弱其杀伤力，但可以有限的扩大杀伤范围，以提高命中几率。分裂的数量越多，单支箭矢的威力也就越小。


4.
“传陛下口谕：寡人今日身感不适，请爱卿改日再奏。”禁卫军指挥官的声音透过层层高墙，传到高耸的宫门外。

心中默想着：什么身感不适，整日花天酒地不问政事，连内政重臣都避而不见，简直就是一介昏君！“臣有要事相奏，陛下不必起身，只需卧床恭听即可。”布莱克向着空旷的厅堂大声吼道，随即推开上前阻拦的卫兵，阔步向内走去。

“左丞相，有何要事需要劳烦您擅闯宫廷？姑且说给我听听。”从王座旁的立柱后走出一人，正好挡在前行的布莱克身前，此人位居帝国右丞相，古语有云“无出其右”，亦即右丞相官位比之布莱克尚要高出一级，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小会的迟疑并没有暴露布莱克此时错愕的心情，仍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右丞相，这可是以下犯上啊，要事自然是要事，否则也不必让在下以身犯险。但是此事需要向陛下禀明，右丞相难道可以取陛下而代之么？”

“失敬，失敬，原来左丞相所谓之事不可告人啊。呵呵，呵呵，鄙人可是大大地失敬了。”右丞相阴阳怪气的语调，着实让布莱克怒不可遏，然而比起手上需要处理的事情，此时还是不跟他当场闹翻脸才是。

快步走过御书房，来到最宫殿的最里间，此处是国王休息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足以举办可容纳30人的大型聚会。

轻声叩响了半掩的门扉，布莱克仍用大到惊人的音量说到：“臣有要事相告，冒犯之处还望陛下谅解。”说罢，一甩手推开了厚实的房门，完全没有等待房间主人许可进入的意思。“陛下，臣有一事至今不明。缘何要解除禁卫军指挥官，布特雷尔侯爵的职务？纵使侯爵有所过失，其本意是维护陛下的威严，何以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还未走到床前，布莱克便迫不及待地理论起来，“身为一介军人，当以国家和陛下的利益为重，布特雷尔侯爵率军包围右丞相府邸，也是因为接到密告，右丞相有谋反之心，暗自勾结党羽于宅内密会。即使行动过于草率，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

“哦？布莱克公爵，您这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平时连只臭虫都不忍心捏死，何况是要我造反？”

“右丞相还真是不请自到啊。怎么？担心自己的尾巴被人抓到吗？这可真是不打自……”

“够了！两位官居左右丞相，乃我之左右臂膀，在此像小孩子一样争吵，成何体统？布特雷尔侯爵一事，稍后我会再做思虑，一定会给布莱克伯爵一个答复。对其本人，我也没有什么偏见，布特雷尔家族向来是我的心腹，我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定夺。两位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退下吧。”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房内的两外两人。

布莱克事以至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忿忿离去……


5.
虽说大声地吟唱很明显是卡斯帕在炫耀自己的实力，但如果不能及时阻止他的话，这边可就不好应付了。玛利亚思忖着有效的进攻手段，同时朝着卡斯帕所在的位置奋力前进，20米的距离并不算很远，然而对方可不是打击练习用的木桩，魔术师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手中的戏法，而是持久且迅捷的移动身法——魔术师既没有钢铁般的身躯，亦不曾习得卓越的搏击术，为了确保术法的施放，必须保证自身处于对方的打击范围之外。

一边追逐着移动中的卡斯帕，一边再次凝聚大气中的火元素。玛利亚在等待进攻的最佳机会，虽说今天是火耀日，元素的聚集比平日来得更快，但是面对同样掌握火的卡斯帕，她不敢大意，一定要确保在下一次攻击中成功的压制对手。

卡斯帕的吟唱已经转为默念，术式已进入了最关键的结式阶段，不仅要保持回避运动，还要聚神凝结更大量的火元素以支持大型术法，他已经没有余力维持那炫耀自己的大声吟唱了。以无序的左右闪避路线后退的卡斯帕，渐渐接近身后的围观人群，此时不得不选择侧向移动来保持与玛利亚之间的安全距离。

“Feuerball！”瞄准卡斯帕改变移动方向的时机，玛利亚迅速做出判断，利用蓄积至今的火元素释放术式。听到结语（注解1），卡斯帕迅速停止左行，折向右后方迅速跑动——为了躲避场中二人的术式而退后的围观学生，此时已留下相当可观的行动区域。“Halb！”（注解2）在身前的火球膨胀到即将脱手之时，玛利亚小声说出了追加指令。

正如预期的那样，火球只是在无人区域引发了小规模的爆炸，没有命中敌人。得意洋洋的卡斯帕，断定此时的玛利亚已经没有时间再次聚集火元素以触发术式，随即在场中站定，狂笑着：“哈哈哈哈！只有这样的程度吗？！去地狱里好好忏悔吧，后悔自己冒犯本大爷的愚蠢行为！Flammen der Hölle（注解3）！”

“Feuerpfeil！rasch！（注解4）”在卡斯帕念出结语的同时，玛利亚将手中剩余的火元素一次放出，面对静止的目标，几乎连瞄准的时间都不需要，火矢奔着一脸错愕的卡斯帕疾驶而去。

“什么！这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快聚集……”话还未及说完，被击中的卡斯帕，在火箭的冲击下仰面翻到在地。头顶上的熊熊烈焰像是缺氧般渐渐熄灭，失去控制的火元素消散于大气之中。

玛利亚双手叉腰，昂着头走到躺倒的卡斯帕身前，带着胜利者的口吻说道：“卡斯帕•弗洛瑞斯二世，你是否承认自己的败北？”

“什……”震惊中的卡斯帕，心情尚未平复，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可能？不，绝对不可能！这有违常理……那究竟是怎么？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不对，施放新的术法？”

“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初等部的新生都能解答。某人得意忘形，根本没搞清楚对手的术式，还跟个木桩似的杵在那里，这不是找打么！？哈哈！好了，言归正传，该是你承认失败的时候了。”

“不！要一辈子向你这样的家伙低头，我死也不要！”

“哦？决斗准则上是怎么说明的呢？”玛利亚竖起手指摆出思索状，“决斗中死亡的一方将被认定为意外身亡，胜者不承担任何法律制裁。胜者亦可保留败者之生杀大权，但是败者必须承认自己的败北，不得再加反抗，且须终生俯首于胜者。否则，胜利的一方可以当初处死失败的一方。”

玛利亚故意停顿了一下，以便观察卡斯帕此时扭曲的表情，强烈的报复感，让她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那……算了！反正杀了你，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要被你那些个叔叔婶婶大伯大姨纠缠不休。”说罢头也不回地转生离去。

四周响起了惊人的喝彩声，同时夹杂着高等生们对卡斯帕的斥责和鄙夷。自尊心再次遭受极度打击的卡斯帕，逐渐显露出杀伐的眼神，口中叨念着：“该死的布特雷尔，我诅咒你，饶不了你！”颤抖着站起身，摊开手掌，“Feuerklinge！（注解5）”

听到术语的玛利亚，惊讶地转过身，只见灼热的焰之刃已经迫在眉睫，连回避的余地都没有……

注解：
（1）结语：结束元素的聚结，施放术法的口令。元素会以无形的状态聚集，只有当结语念完后，才会形成相应的形态。
（2）Halb：追加指令，一半，半发。效果为利用聚结的元素一半的量释放当前法术。
（3）Flammen der Hölle：地狱之火，范围极大，杀伤力极强的中级术法，灼烧半径根据火元素的量而定，是战场上常用的术法。此处卡斯帕没有运用追加指令，若没有在术法释放前加上追加指令，法术会消耗全部集结的元素，并且以常态作出攻击。
（4）rasch！：追加指令，迅捷，快速。加速术法的速度，并非常用指令，玛利亚为了确保成功干扰卡斯帕的魔术，加速了火箭的速度。该指令会导致攻击法术无法维持应有的形态，而影响到攻击效果，因此多数魔术师不会采用该指令。
（5）Feuerklinge！：焰之刃，同样是消耗极小的魔术，需要的元素量比火箭更小，但是更具有杀伤力。以高温及刀刃的形态切割被施放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