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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间的形态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使时间具有形态。这如何与量子理论相互和谐。
时间为何物?它是否像古老的赞歌说的那样,把我们所有的梦想一卷而空的东流逝波?抑或像一直前进,却又回到线上的早先过站。
19世纪作家查里斯?朗母写到:“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东西像时间和空间那么使我困惑。然而没有任何东西比时间和空间更少使我烦恼,因为我从不想起它们。”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早本部分时间不去考虑时间和空间,不管他们为何物;但是我们所有人有时极想知道时间是什么,它如何开始,并且把我们知道何方。
关于时间或者任何别的概念的任何可靠性的科学理论,依照我的意见,都必须基于最可操作的科学哲学之上:这就是卡尔?波普和其他人提出的实证主义的方法。按照这种思维方式,科学理论是一种数学模型,它能描述和整理我们所进行的观测。一种好的理论可在一些最简单假设的基础上描述大范围的现象,并且做出被验证的预言。如果预言和观测相一致,则该理论在这个检验下存活,尽管它永远不能被证明是正确的。另一方面,如果观测和预言先抵触,人们必须将该理论抛弃或者修正。如果人们如同我们那样采用实证主义立场,他就不能说时间究竟为何物。人们说能做的一切,是将所发现的描述成时间的一种非常好的数学模型并且说明它能预言什么。
艾萨克?牛顿在1687年出版的《数学原理》一书中为我们给出时间和空间的第一个数学模型。牛顿担任剑桥的卢卡斯教席。虽然在牛顿那个时代这一教席不用电动驱动。时间和空间在牛顿的模型中是事件发生的背景,但是这种背静不受事件的影响。时间和空间相互分离。时间被认为是一跟单独的线,或者是两端无限延伸的轨道。时间本身被认为是永恒的,这是在它已经并将永远存在的意义上来说的。与此相反,大多数人认为有宇宙是在仅几千年前已多少和现状相同的形态创生的。这使哲学家们忧虑,譬如德国思想家伊曼努尔?康德。如果宇宙的的确确是被创生的,那么为何要在创生之前等待无限久?另一方面,如果宇宙已经存在了很久,为何将要发生的每一件事不早已发生,使得历史早已完结?特别是,威吓宇宙尚未到达热平衡,使得万物都具有相同温度?
康德把这个问题称作“纯粹理性的二律背反”因为它似乎是一个逻辑矛盾;它没有办法解决。但是它只是在牛顿数学模型的矿架里才是矛盾。时间在牛顿模型中是根无限的线,独立于在宇宙发生的东西。然而,正如我们在第一章中看到的,爱因斯坦在1915年提出了一种崭新的数学模型:广义相对论。在爱因斯坦论文以后的年代里,我们添加了一些细节,但是爱因斯坦提出的理论仍然是我们时间和空间的基础。本章和下几章将描述,从爱因斯坦革命性论文之后的年代里我们观念发展。这是许许多多人合作成功的故事,而且我为自己的小贡献感到自豪。
广义相对论把时间维和空间的三维合并形成了所谓的时空。该理论将引力效应集体化为,宇宙中物质和能量的分布引起时空弯曲和畸变,使之不平坦的思想。这个时空是弯曲的,它们的轨迹显得被弯曲了。它们的运动犹如受到引力场的影响。作为一个粗糙的比喻,但不要过于的拘泥,想象一张橡皮膜。人们可把一个大球放在膜上,它代表太阳。球的质量把膜压陷下去,使之在太阳邻近弯曲。现在如果人们在膜上滚动小滚珠,它不会直接地穿到对面去,而是围绕着该重物运动,正如行星绕日公转一样。
这个比喻是不完整的,因为在这个比喻中只有时空的两维截面是弯曲的,而时间正如在牛顿理论中那样,没有受到扰动。然而,在与大量实验相符合的相对论中,时间和空间难分难解地相互纠缠。人们不能只使空间弯曲,而让时间安然无恙。这样时间就被赋予了形态。广义相对论使时空和时间弯曲,把它们从被动的事件发生的背景改变成为发生的动力参与者。在牛顿理论中,时间独立于其他万物而存在,人么也许回诘问:上帝在创造宇宙之前做什么》正如圣?奥古斯丁说的,人们不可以为此笑柄,就象有人这样说过:“(也)正为那些寻根究底的人们准备地狱。”这是一个人们世代深思的严肃的问题。根据圣?奥古斯丁的说法,在上帝制造天地之前,(也)根本无所作为。事实上,这和现代观念非常接近。
另一方面,在广义相对论中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不仅不能独立于宇宙,而且不能相互独立。在宇宙中的测量将它们定义,譬如钟表中的石英晶体的振动数或者尺子的长度。以这种方式在宇宙中定义的时间应该有一个最小或者最大值,换言之,即开端或者终结,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询问在开端之前或者终结之后发生什么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这种时间是不被定义的。
决定广义相对论的数学模型是否预言宇宙以及时间本身应有一个开端或者终结,显然是非常重要的。在包括爱因斯坦在内的理论物理学家中有一种普遍成见,认为时间在两个方向都必须是无限的。否则的话就引起有关宇宙创生的令人不安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在科学王国之外。人们知道时间具有开端或者终结的爱因斯坦方程的解,但是所有这些解都是非常特殊的,具有大量的对称性。人们以为,在自身引力之下坍缩的实际物体,压力或者斜方向的速度会阻止所有物质一道落向同一点,使那一点的密度变成无穷大。类似的,如果人们在时间的反方向将宇宙膨胀倒溯过去,他会发现宇宙中的全部物质并非从具有无限密度的一点涌现。这样无限密度的点被成为奇点,并且是时间的开端或者终结。
1963年,两位苏联科学家叶弗根尼?利弗席兹和艾萨克?哈拉尼科夫宣称他们证明了,所有奇点的爱因斯坦方程的解都对物质和速度做过特殊的安置。代表宇宙的解具有这种特殊安置的机会实际上为零。几乎所有能代表宇宙的解都是避免无限密度的奇点:在宇宙膨胀时期之前必须预先存在一个收缩相。在收缩相中物质落到一起,但是相互之间不碰撞,在现在的碰撞相中重新分离。如果事实果真如此,则时间就会从无限过去向无限将来永远流逝。
利弗席兹和哈拉尼科夫的论证并没有人信服。相反的,罗杰?彭罗斯和我采用了不同的手段,不像他们那样基于解的细节研究,而是基于时空的全局结构。在广义相对论中,在时空中不仅大质量物体而且能量使它弯曲。能量总是正的,所以它赋予时空的曲率,曲率使光线的轨道对方弯折。
现在考虑我们的过去的光锥。也就是从遥远的星系来在此刻到达我们的光线通过时空的途径。在一张时间向上放画时空往四边画的图上,它是一个光锥,其顶点正式我们的此时此时。随着我们在光锥中从顶点向下走向过去,我们就看到越来越早的星系。因为迄今为止宇宙都在膨胀,而且所有的东西在以前更加靠近得多。当我们更一步忘会看,我们边透过物质密度更高的区域。我们观测到微波辐射的黯然背景,这种辐射是从宇宙在比现在密集得多也热得多的极早的时刻,沿着我们的过去光锥传播到我们的。我们把接受器调节到微波的不同频率,就能测量到这个辐射的谱。这种微辐射不能溶化冻比萨饼,但是该谱和2.7度的物体辐射谱那么一致这一事实告诉我们,这种辐射必须起源于对微波不透明的区域。
这样,我们才能够得出结论,当我们沿着过去的光锥回溯过去,它必须通过一定量的物质。那么多的物质足以弯曲时空,使得我们过去光锥中的光线往相互方向弯折。
当我们往过去回溯,过去光锥的截面会达到最大尺度,然后开始再度缩小。我们的过去是梨子形状的。
当人们沿着我们过去光锥回溯得更远,物质的正的能量密度引起光线朝相互方向更强烈地弯折。光锥的截面在有限的时间内缩小为零尺度。这意味着在我们过去光锥之内的所有物质被捕获在一个边界收缩为零的区域之内。因此,彭罗斯和我能够在广义相对论的数学模型中证明,时间必须有成为大爆炸的开端就不足为奇了。类似的论证显示,当恒星和星系在它们自身的引力下坍缩形成黑洞,时间会有一个终结。我们抛弃了康德的暗含的假设,即时间具有独立于宇宙的意义的假设,因此逃避了他的纯粹性的二率背反。我们真名时间具有开端的论文在1969年赢得引力研究基金会的第二名的论文奖,彭杰和我对分了丰厚的300美元。我认为同一年获奖的其他论文没有什么永远的价值。
我们的研究引起了各式各样的反应。它使得很多物理学家烦恼,但是使信仰创新世纪的宗教领袖们欣喜:此处便是创世纪的科学证明。此时,利弗席兹和哈拉尼科夫就处在尴尬的境地。他们无法和我们证明的数学定理争辩,但是在苏维埃制度下,他们有不能承认自己错了,而西方科学是对的。然而,他们找到一族具有急电的更不一般的解,不像他们原先的解那么特殊,以此挽回颓势。这样他们便可以宣称,奇性以及时间的开端或终结是苏维埃的发现。
大多数物理学家仍然本能地讨厌时间具有开端或终结的观念。因此他们指出,可以预料数学模型不能对奇点附近的时空作出很好的描述。其原因是,描述引力场的广义相对论是一种经典理论,正如在第一章中提到的,它和制约我们已知的所有其他的力的量子理论的不确定性相协调。因为在宇宙的大多数地方和大多数时间里,时空弯曲的尺度非常大,量子效应变得显著的尺度非常小,这种不一致性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一个奇点附近这两种尺度可以相互比较,而量子理论效应就会很重要。这样,彭罗斯和我自己的奇点定理真正确立的是,我们时空的经典区域在过去或许还在将来以量子引力效应显著的区域为边界。为了理解宇宙的起源和命运,我们需要量子引力理论,这将是本书大部分的主题。
具有有限数量粒子系统,譬如原子的量子理论,是1920年海森堡,狄拉克和薛定谔提出的。然而,人们在试图把量子观念推广到麦克斯韦场时遇到的困难。麦克斯韦场是描述电,磁和光。
人们可以把麦克斯韦场认为是由不同波长的波组成的,波长是在两个临近波峰之间的距离。在一个波长中,场就像单摆一样从一个值向另一个值来回摆动。
根据量子理论,一个单摆的基态或者最低能量的态不是只停留在最低能量的点上,而直接向下指。如果那样就具有确定的位置和确定的速度,即零速度。就违背了不确定性原理,这个原理禁止同时精确地测量位置和速度。位置的不确定性乘上动量的不确定性必须大于被称为普朗克常数的一定量。普朗克常数因为经常使用显得太长,所以用一个符号来表示:h。
这样一个单摆的基态,或最低能量的态,正如人们预料的,不具有零能量。相反的,甚至在一个单摆后者任何振动系统的基态之中,必须有一定的称为零点起伏的最小量。这意味着单摆不必须垂直下指,它还有在和垂直成小角度处被发现的概率。类似的,甚至在真空或者最低能的态,在麦克斯韦场中的波长也不严格为零,而具有很小的量。单摆或者波的频率越高,则基态的能量越高。
人们计算了麦克斯韦场和电子场的基态起伏,发现这种起伏使电子的表现质量和电荷都变成无穷大,这根本不是我们所观测到的。然而,在40年代物理学家查里德?费因曼,朱里安?施温格和超永振一郎发展了一种协调的方法,除去或者“减掉”这些无穷大,而且只要处理质量和电荷的有限的观测值。尽管如此,基态起伏仍然产生微小效应,这种效应可以被提出的理论中的杨-米尔斯理论是麦克斯韦理论的一种推广,它描述另外两种成为弱核力和强核力的相互作用。然而,在量子引力论中基态起伏具有严重的多的效应。这里重复一下,每一波长各种基态能量。由于麦克斯韦场具有任意短的波长,所以在时空的任一区域中都具有无限数目的不同波长,并且此具有无限量的基态能。因为能量密度和物质一样是引力之源,这种无限大的能量密度表明,宇宙中存在足够的引力吸引,使时空卷曲成单独的一点,显然这并未发生。
人们也许会说基态起伏没有引力效应,以冀解决似乎在观测和理论之间的冲突,但是这也不可以。人们可以对利用卡米西尔效应是把符合在平板间的波长的数目相对于外面的数目稍微减少一些。这就意味着,在平板之间的基态起伏的能量密度虽然仍为无限大,却比外界的能量密度少了有限量。这种能量密度差产生了将平板拉到一起的力量,这种力已被实验观测到。在广义相对论中,力正和物质一样是引力的源。这样,如果无视这种能量差的引力效应则是不协调的。
解决这个问题的另一种可能的方法,是假定存在诸如爱因斯坦为了得到宇宙的静态模型的宇宙常数。如果该常数具有无限大负值,它就可能精确地对消自由空间中的基态能量的无限正值。但是这个宇宙常数似乎非常特别,并且必须被无限准确地调准。
20世纪70年代人们非常幸运地发现了一种崭新的对称。这种对称机制将从基态起伏引起的无穷大对消了。超对称是我们现代数学模型的一个特征,它可以不同的方式来描述。一种方式是讲,时空除了我们所体验到的维以外还有额外维。这些维被成为格拉斯曼维,因为它们是用所谓的格拉斯曼变量的数而不用通常的实数来度量。通常的数是可以变换的,也就是说你进行乘法时乘数的顺序无关紧要:6乘以4和4乘以6相等。但是格拉斯曼变量是反交换的,x乘以y和-y乘以x相等。
超对称首先用于无论通常数的维还是格拉斯曼维都是平坦而不是弯曲的时空中去消除物质场和杨-米尔斯场的无穷大。但是把它推广到通常数和格拉斯曼维的弯曲的情形是很自然的事。这就导致一些所谓超引力的理论,它们分别具有不同数目的超对称。超对称一个推论是每一中场或粒子应有一个其自旋比它大或小半个的“超伴侣”。
玻色子,也就是其自悬数为整数的场的基态能量只正的。另一方面,费米子,也就是其自旋为半整数的场的基态能量非负值。因为存在相等数目的玻色子和费米子,超引力理论中的最大的无穷大就被抵消了。
或许还遗留下更小的但是仍然无限的量的可能性。无人有足够的耐心,去计算这些理论究竟是否全有限。人们认为这要一名能干的学生花200年才能完成,而且你何以得知他是否在第二也就犯错误了?直到1985年大多数人仍然相信,最超前对称的超引力理论可避免无穷大。
然后时尚突然改变。人们宣称没有理由期望超引力理论可以避免无穷大,而这意味着它们作为理论而言具有的把引力和量子理论合并的方法。它们只有长度。在弦理论中是同名物,是一维的延展的物体。它们只有长度。在弦理论中弦在时空背景中运动。弦上的涟漪被解释为粒子。
如果弦除了他们通常数的维外,还有格拉斯曼维,涟漪就对应于玻色子和费米子。在这种情形下,正的和负的基态能就会准确对消到甚至连更小种类的无穷大都不存在。人们宣布超弦是TOE,也就是万物的理论。
未来的科学史家将会发现,去描绘理论物理学家中的思潮的起伏是很有趣的事。在好些年里,弦理论甚至高无上,而超引力只能作为在低能下有效的近似理论而受到轻视。限定词“低能”尤其晦气,尽管此处低能是指其能量比在TNT爆炸中粒子能量的一百亿亿倍更低的粒子。如果超引力仅仅是低能近似,它就不能被宣称为宇宙的基本理论。相反地,五种可能的超弦理论中的一种被认为是基本理论。但是物种弦理论中的哪一种是我们的宇宙呢?还有,在超出弦被描绘成具有一个时空维和一个时间维的通过平坦时空背景运动的面的近似时,弦理论应如何表述呢?难道弦不使背景时空弯曲吗?
1985年后,弦理论不是完整的图象这一点逐渐清晰了。一开始,人们意识到,弦只不过是延展成多于一维的物体的广泛族类中的一员。包罗?汤森,他正如我一样是剑桥的应用数学和理论物理系的成员,他关于这些东西做了许多研究,将这些东西命名为“P-膜”。一个P-膜在P个方向上有长度。这样P=1就是弦膜,P=2的膜是面或者薄膜,等等。似乎就是没有理由对P=1的的弦的情形比其他可能的P值更宠爱。相反地,我们应采用P-膜的解。十维或者十一维听起来不太像我们体验的时空。人们的观念是,其余的六维或七维被弯卷成这么小,小到我们察觉不到;我们只知悉剩下的四维宏观的几乎平坦的维。
我应该说,对于相信而外的维,我本人一直犹豫不决。但是,对于我这样的一名实证主义者,“额外维的雀存在吗?”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人们最多只能问:具有额外维的数学模型能很好地描述宇宙吗?我们还没有任何不用额外维便无法解释的观测。然而,我们在日内瓦的大型强子碰撞机存在观察到它们的可能性。但是,使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信服的,必须认真地接受具有额外维的模型的理由是,在这些模型之间存在一种所谓对偶性的意外的关系之网。这些对偶性显示,所有这些模型在本质上都是等效的;也就是说,它们只不过是同一基本理论的不同方面,这个基础理论被叫做M-理论。怀疑这些对偶性之网是我们在正确轨道上的征兆,有点象相信上帝把化石放在岩石中去是为了误导达尔文去提出生命演化的理论。
这些对偶性表明,所有五种超弦理论都描述同样的物理,而且它们在物理上也和超引力等效。人们不能讲超弦比超引力更基本,反之亦然。人们宁愿说,它们是同一基本理论的不同表达,对在不同情形下的计算各有用处。因为弦理论没有任何无穷大,所以用来计算一些高能离子碰撞以及散射事件很方便。然而,在描述非常大量数目的粒子的能量如何弯曲宇宙或者形成束缚态,譬如黑洞时没有多大用处。对于这些情形,人们需要超导力。超引力基本上是爱因斯坦的弯曲的时空的理论加上一些额外种类的物质。这正是我们以下主要使用的图象。
为了描述量子理论如何赋形于时间和空间,引进虚时间的观念是有助益的。虚时间听起来有点科学幻想,但其实很好定义的数学概念:它是用所谓的虚数量度的时间。人们可以将诸如1,2,-3,5等等通常的实数相成对于从左至右伸展的一根线上的位置:零在正当中,实正数在右边,而负实数在左边。
叙述对应于一根垂直线上的位置:零又是在中点,正虚数画在上头,而负虚数画在下面。这样虚数可被认为与通常的实数夹直角的新行的数。因为它们是一种数学的构造物,不需要实体的实现;人们不能有虚数个橘子或者虚数的信用卡帐单。
人们也许认为,这意味着虚数只不过是一种数学游戏,也现实世界毫不相干。然而从实证主义哲学观点看,人们不能确定任何为真实。人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去找哪种数学模型描述我们生活其中的宇宙。人们发现牵涉到虚时间的一种数学模型不仅预言了我们已经观测到的效应,而且预言了我们尚未能观测到,但是因为其他原因仍然坚信的效应。那么何为实何为虚呢?这个差异是否仅存在于我们的头脑之中呢?
爱因斯坦经典广义相对论把实时间和三维时空合并为四维时空。但是实时间方向和三个空间反向可被识别开来;一位观察者的世界线或历史总是在实时间方向增加,但是它在三维空间的任何方向上可以增加或者减小。换言之,人们可以在空间中而非时间中颠倒方向。
另一方面,因为虚时间和实时间夹一直角,它的行为犹如空间的第四个方向。因此,它比通常的实时间的铁轨具有更丰富多彩的可能性。铁轨只可能有开端或者终结或者围着圆圈。正是在这个虚的意义上,时间具有形态。
为了领略一些可能性,考虑一个虚时间的时空,那是一个像地球表面的球面。假定虚时间的纬度,那么宇宙在虚时间的历史就是南极启始。这样,“在开端之前发生了什么?”的诘问就变得毫无意义,恰如不存在比南极更南的点一样。南极是地球表面上完全规则的点,相同的定律在那里正如在其他点一样成立。这暗示着,宇宙在虚时间中的开端可以是时空规定的点,而且相同的定律在开端处正如在宇宙的其他地方一样成立。
另一种可能的行为是可以把虚时间当作地球上的经度来阐明。所有时间在那里静止,这是在这样的意义上来讲的,即嘘时间或经度的增加,让人们停留在同一点。这和在已经认识到这种实和虚时间的静止意味着时空具有温度,正如我在黑洞情形下所发现的那样。黑洞不仅有温度,它的行为方式似乎还表明它具有称作熵的量,熵是黑洞内部状态的数目的量度,这是具有给定的质量,旋转和电贺的黑洞允许的所有内部状态。作为黑洞外面的观察者只能观测到黑洞的这三种参数。黑洞的熵可由我于1984年发现的一个非常简单的公式给出。它等于黑洞视界的面积:视界面积的每一基本单位都存在关于黑洞内部状态的一比特的信息。这表明在量子引力和热力学之间存在一个深刻的联系。热力学即热的科学。它还暗示,量子引力能展示所谓的全信息性。
有关一个时空区域内的量子态的信息可以某种方式被编码在该区域的少二维的边界上。这就是全信息术把三维的影像携带在二维的表面上的方法。如果把量子引力和全信息原理相合并,这也许意味着我们能跟踪发生于黑洞之内的东西。如果我们能够语言来自黑洞的辐射,这一点册是重要的。如果我们不能做到,我们将不能像原先以为的那样充分地预言将来。这将在第四章中讨论。我们在第七章中将再次讨论全息学。看来我们也许生活在一张3-膜,即一个四维面上。它是五维区域的边界,而其余的维被卷得非常小。膜上的世界的态负载发生在五维区域内一切的密码。
第三章 果壳中的宇宙
霍金
宇宙具有多重历史,每一个历史都是由微小的硬果确定的。
哈姆雷特也许想说,虽然我们人类的肉体受到许多限制,但是我们的精神却能自由地探索整个宇宙,甚至勇敢地闯出入连《星际航行》都畏缩不前之处——噩梦不再纠缠的话。
宇宙究竟是无限的,或者仅仅是非常浩渺的呢?它是永恒存在的,或者仅仅是年代久远的呢?我们有限的思维何以理解无限的宇宙?什么仅仅是这种企图是否就已经过于自信?我们是否冒着罗密修斯命运的风险?在经典的神话中,他为了人类的用火从宙斯处盗取火种,因为愚勇而受惩罚,他被连锁在岩石上,让鹰啄食他的肝脏。
尽管这些警戒的传说,我仍然相信,我们能够而且应该试图去理解宇宙。我们在这个方面以有了显著的进展,尤其是在前几年。当然,我们还未得到完整的图象。但以为期不远。
空间的最明显之处是它无限地向外延伸。现代仪器证明了这一点,譬如哈勃望远镜允许我们探测太空深处。我们所看到的是各种形状和尺度的数以亿计的星系。
每个星系包含难以记数的亿万个恒星,尤其许多恒星还被行星所围绕。我们生活在围绕着一个恒星公转的行星之上,而这个恒星位于螺旋形银河系的外臂上。螺旋臂上的尘埃遮住了我们在银河系平面上的宇宙视野,但是我们在该平面的每一边的方向圆锥中的视线都非常清晰,而且我们能够画出遥远星系的位置。我们发现星系大体均匀地分布于整个太空,有一些局部的聚集和空间。星系密度在非常大的距离外显得有些下降,但这也是因为它们如此遥远的暗淡,以至于我们看不见。我们所能说的是,宇宙在空间中永远延伸下去。
尽管宇宙似乎在空间的每一位置上都很相同,它肯定是随时间而变化的。这一点是直到20世纪的早期才被意识到。但此之前,人们认为,宇宙在本质上是时间不变的。它也许存在了无限长的时间,但是这会导致荒谬的结论。如果恒星已经辐射了无限长的时间,那么它们就会把宇宙加热到和它们相同的温度。因为每一道视线都会要么终结于恒星的表面,要么终结于被加热至和恒星一样炽热的尘埃尘云团之上,所以甚至在夜晚,整个天空都会和太阳一样明亮。
我们所有人都进行过夜空是黑的观察,这是非常重要的。它意味着宇宙不能以我们今天看到的状态存在了无限久的时间。过去一定发生过某些事情,使得恒星在有限的过去时刻点亮,这意味着从非常遥远恒星来的光线尚未到达我们这里。这就解释了夜空为何不在每一个方向发光。
如果恒星仅仅是永远地待在那里,为何它们在几十亿年前忽然点亮呢?是什么钟通知它们发亮的瞬间呢?正如我们看到过的,这个问题使那些哲学家,例如伊曼努尔·康德陷入沉思。他们相信,宇宙已经存在了无限久时间。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它和宇宙在仅仅几千年以前和现在非常相同的初始状态下创生的观念一致。
然而,20世纪20年代韦斯托·史里弗和埃德温·哈勃的观测开始偏离这种观念。1923年哈勃发祥了许多称为星云的黯淡的光斑,实际上是其他星系,正像我们太阳系的但在遥远距离之外的恒星的巨大集团。它们之所以显得这么微笑和黯淡,其距离一定非常遥远,甚至连光线都要花费几百万甚至几十亿年才能到达我们这里。这表明,宇宙的其实不可能发生在区区几千年以前。
但是哈勃发现的第二桩事情甚至更加非凡。天文学家们已经通晓,从分析来自其他星系的光线,可以测量它们是趋近还是远离我们的运动。使他们大为惊奇的是,他们发现,几乎所有的星系都运动离去。此外,它们距我们越远,则离开运动得越快。正是哈勃认识到这个发现的戏剧性含义:在大尺度上,每一个星系都从其余每个星系运动离去。宇宙正在膨胀。
宇宙膨胀的发现是20世纪的伟大的智力革命之一。它完全出乎意外,而且彻底改变了有关宇宙起源的讨论。如果星系正在相互运动离开,则它们在过去必然更加接近。我们从现在的膨胀率,可以估计它们在100至150亿年前必须非常接近。正如在上一章中描述的,罗杰·彭罗斯和我能够证明,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意味着,宇宙和时间本身有过一个可怕的爆炸中的开端。这里提供了夜空威吓黑暗的解释:没有恒星可以发光的比100亿至150亿年,也就是从大爆炸迄今的时间更久。
我们对如下观念熟视无睹,即事件总是由更早的事件引起,后者依序又是由比它还早的事件引起。存在一个向过去延展的因果性之链。但是假定这条链有一个开端。假定存在第一个事件,那么它的肇因又是什么呢?许多科学家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他们企图逃避它,或者像俄国人那样宣布宇宙没有开端,或者坚持说宇宙的开端不属于科学王国的范畴,而是属于形而上学或宗教。依我看来,这不是任何真正的科学家该采取的立场。如果科学定律在宇宙的开端处失效,它们不也可以在其他时间失败吗?如果定律只能有时成立则不能称之定律。我们也许是超过我们能力之外的任务,但是我们至少应该进行尝试。
彭罗斯和我证明的定理指出,宇宙必须有一开端,这些定理并没有对开端的性质给出很多信息。它们指出,宇宙从一个大爆炸启始的。很显然,人们面临的局面是,宇宙起源的问题属于科学范畴之外。
科学家不应该对这个结论满意。正如在第一章和第二章中指出的,广义相对论在大爆炸邻近失效的原因是,它没有和不正确定性原理相合并。爱因斯坦基于上帝不玩弄骰子的论断反对量子理论中的这个随机元素。然而所有证据表明,上帝完全是一名赌徒。人们可以将宇宙认为市一个庞大的赌场,在每一个场合下骰子都在滚动或者轮子在旋转。因为在你每回投掷骰子或者转动轮子之际都有输钱的风险,你也许会认为开赌场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营生。但在非常多次的赌博之后,虽然不能预言任何特定赌博的结束,却能预言得失的平均结果。赌场的经营者保证概率平均的结果对他们有利。这就是为什么赌场的经营者如此庸俗。你赢他们的仅有机会是把你所有的钱压下去掷几回骰子或者转几回赌轮。
宇宙的情景也是一样。当宇宙尺度很大,正如它今天这样时,骰子被投掷的次数极为巨大,其平均结果就会得出某种可遇见的东西。这就是为何对于大系统经典定律有效的原因。但是,当宇宙尺度非常微笑时,正如它在临近大爆炸的时刻,投掷骰子的次数很少,而不确定性原理则非常重要。
因为宇宙不停地滚动骰子,看看下一步还会发生什么,它就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仅仅存在一个历史。相反地,宇宙应该拥有所有可能的历史,伯里兹囊括了奥林匹克运动的所有金牌,虽然也许其概率很小。
宇宙具有很重历史懂得思想听起来像是科学幻想,但是它现在被当作科学事实而广被接受。正是理查德·费因曼提出了这个思想,他不仅是一位伟大的物理学家,也是一位有趣的人物。
我们现在所从事的是把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和费因曼的多种历史的思想合并成一个完备的统一理论,该理论将描述在宇宙中发生的一切事物。如果我们知道宇宙的历史是如何开始的话,这个统一理论就使我们能够计算宇宙将如何发展。但是统一理论自身并不告诉我们宇宙如何开始,或者说初始条件是什么。为此,我们需要所谓的“边界条件”,也就是告诉我们在宇宙的前沿,或者在空间和时间的边缘上发生什么的规则。
如果宇宙的前言只不过是在空间和时间的正常点上,我们便可以超越过它并宣布更远的领地为宇宙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如果宇宙的边界是处于一个不整齐的边缘,在那儿空间和时间被挤皱而且密度无限大,要去定义有意义的边界条件则非常困难。
然而,我和一位合作者,詹姆·哈特尔意识到还存在第三种可能性。宇宙在空间和时间中也许没有边界。初看起来,这似乎与彭罗斯和我证明的定理直接接触。该定理看出,宇宙必须有一个开端,即时间的边界。然而,正如在第二章中解释过的,存在另一种时间,称作虚时间,那是和我们感觉到正在流逝的通常的实时间成直角的时间。宇宙在实时间中的历史确定其在虚时间中的历史,反之亦然,但是这两种历史可以非常不同。特别是,宇宙在虚时间中可不必有开端或终结。虚时间正如同空间中的另一个方向那样行为。这样,宇宙在虚时间中的历史可被认为是一张曲面,像一个球面,一个平面或者一个马鞍面,只不过是思维而不是二维的。
如果宇宙的历史像一张马鞍面或一张平面那样伸展出去,人们就遭遇到如何在无穷处选取边界条件的问题。但是,如果宇宙在虚时间中的历史是一张闭合的曲面,正如地球的表面那样,人们便可以在根本上避免边界条件的选取。地球的表面没有边界或边缘。从来未有可靠的报道说人们从那儿失阻落下。
如果正如哈特尔和我设想的那样,宇宙在虚时间中的历史的确是一张闭合的曲面,它对于哲学和我们从何而来的图景边有基本的含义。宇宙就会是完全自足的;它不需要外界的任何东西去卷紧其发条并启动之。想反地,宇宙中的任何东西都由科学定律以及宇宙之中的骰子的滚动所确定。这听起来也许有些狂妄,但是它正是我和许多其他科学家所相信的。
如果即便宇宙的边界条件是它没有边界,它也不仅仅只有一个单独的历史。它将具有多重历史,正如费因曼所建议的那样。对应于每一种可能的闭曲面在虚时间中多存在一个历史,而在虚时间中的每一个历史都确定其在实时间中的历史。这样,我们对于宇宙就有了过量的可能性。是什么东西从所有可能的宇宙中挑选出我们在其中生存的特殊的宇宙呢?我们会注意到的一点是许多可能的宇宙历史不会经过形成星系和恒星的过程序列,而这个序列对于我们自身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而智慧生命在没有星系和恒星的条件下演化似乎是不太可能的。这样,我们作为能够诘问“宇宙为何是这样子?”的问题的生命的存在本身,便是加在我们生活其中的历史的一个限制。它意味着我们的历史是具有星系和恒星的少数历史中的一个。这就是所谓的人择原理的一个例子。人择原理讲,宇宙必须多多少少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否则的话,便不会有任何人在此观察它。许多科学家不喜欢人择原理,因为它似乎相当模糊,而且似乎没有多少预言能力。但是可以赋予人择原理以精确的表述,而且看来它在处理宇宙起源之时是关键的。在第二章中描述的M-理论允许巨大数量的可能的宇宙历史。这些历史中的大多数不适合智慧生命的发展:它们要么是空虚的,要么太短命,要么太过弯曲,或者在其他某方面出差错。而根据查里德·费因曼的多重历史观念,这些不可居住的历史可有相当高的概率。
事实上,可以存在多少不包含智慧生命的历史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对智慧生命在其中发展的历史的子集感到兴趣。这种智慧生命可以一点都不像人类。小绿色外星人也可以。事实上,他们也许更优秀。人类的智慧行为的记录并不非常光彩。
作为人择原理威力的一个例子,考虑空间中的方向数目。我们生存在三维空间中,这是一个常识。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三个数代表空间中的一点的位置,例如纬度,精度和海拔高度。但是为何空间是三维的呢?为什么不像科学幻想中的那样为二维的,或者四维的,或者甚至是其他的维呢?在M-理论中,空间有九维或者十维,但是人们认为其中六七个或七个方向被卷曲成非常小,只留下三个大的几乎平坦的方向。
为何我们不生活在八维被卷曲得很小只留下二维可让我们察觉到的历史中呢?一只二维动物要消化食物非常困难。如果它有一个穿过自身的肠子,它就把动物分离成两部分,而这可怜的生灵就一分为二了。这样两个个年吨秒年的方向对于任何像智慧生命这样复杂的东西是不够的。另一方面,如果存在四个或者更多个的几乎平坦的方向,那么两个物体之间的万有引力在它们相互靠近时就增加的越快。这就意味着行星们没有围绕其太阳公转的稳定轨道。它们要么会落到太阳中去,要么逃逸到黑暗和寒冷的太空去。
类似的,原子中的电子的轨道也不稳定,因此我们所知的物体边不存在。这样,尽管多重历史的思想允许任何数目的几乎平坦的方向,只有具有三个平坦方向的历史才包括智慧生命。也只有具有三个在这种历史中才会提出这样的诘问:“为何空间具有三维?”
宇宙在虚时间中的最简单的历史是一个圆球面,正如地球的表面那样,只是多了两个维。它确定了宇宙在我们所经历的实时间中的历史,在这个历史中宇宙在空间的每一个点上都相同,而在时间中膨胀。它在这些方面和我们生活其间的宇宙很相象。但是其膨胀率非常快速而且踏它不断地越来越快。这种加速膨胀成为暴胀,因为它就像价格以一直上升的速率增长的方式。
一般而言,价格的暴胀被认为是糟糕的事,但是在宇宙的情形下,暴胀是非常有用的。其巨大的膨胀将早期宇宙也存在的坑坑洼洼全部抹平。随着宇宙膨胀,它从引力场借得能量去创造更多的物质。正的物质能量刚好和负的引力能量相互平衡,这样使总能量为零。当宇宙的尺度加倍,物质和引力能都加倍——这样,零的两倍仍为零。如果银行业这么简单该多好!
如果宇宙在虚时间中的历史是完美的圆球面,那么在实时间中的相应的历史就会是继续以暴胀方式永远膨胀的宇宙。当宇宙在暴胀时,物质不会落到一起形成星系和恒星,而且生命,更不用说像我们这样的智慧生命能够发展。这样,尽管多重历史思想允许在嘘时间中完美圆球面的宇宙历史,它们不是对特别有趣。然而,在嘘时间中球面南极处忽略平坦些的历史和我们更加相关。
在这种情形下,在实时间中的相应的历史首先以加速暴胀的方式膨胀。但是这种膨胀接着开始缓慢下来,而且星系能够形成。为了让智慧生命得以发展,南极处变平的程度必须是及其微小的。这将意味着宇宙将首先膨胀一个巨大的倍数。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德国的通货膨胀创造了记录,价格上升了几十亿倍,但是在宇宙中发生的暴胀至少有一亿亿亿倍。
由于不确定性原理,包含智慧生命的宇宙不仅只有一个历史。相反地,在虚时间中的历史将为一整族稍微变形的球面。每一个对应在实时间中宇宙长时期但非无限久膨胀的历史。然后我们可以问这些允许的历史中的哪一个是最可能的。终于发现最可能的历史不是完全光滑的,而是具有微小的起伏的。在最可能历史中的涟漪实在是非常微小的。它和光滑的偏离只有十万分之一的数量级。尽管它们及其微小,我们已经设法观察到它们。这正是从太空不同方向到达我们这儿的微波的细小变化。宇宙背景探险者在1989年发射并且画出了天空的微波图。
不同颜色表示不同温度。但是从红到蓝的整体范围仅仅大约为一度的万分之一。然而,这种早期宇宙中不同区域之间的变化已足以在更密集的区域产生额外的引力吸引,去阻止它们永久膨胀下去,而使它们在自身的引力下重新坍缩,从而形成星系和恒星。这样,至少在原则上,COBE图是宇宙的所有结构的蓝图。
和智慧生命的出现相容的宇宙最可能历史在未来将如何行为呢?依宇宙中的物质的量而定,似乎存在不同的可能性。如果物质密度超过某一临界值。则星系之间的引力吸引就会使它们之间的分离减缓下来,而且最终阻止它们相互飞离。然后它们将开始相互下落,并在一次大挤压中都碰撞到一起。大挤压是在实时间中宇宙历史的终结。
如果宇宙密度低于临界值,则引力太弱,不足以阻止星系永远相互飞离。所有恒星都燃烧殆尽,而宇宙将变得越来越空虚,越来越冷。这样,事情又要完结,但是以一种不那么戏剧性的方式。不管是哪种方式,宇宙将要继续在生存好几亿年。
宇宙中除了物质,还可以包含所谓“真空能量”的东西。这种能量甚至存在于表现空虚的空间之中。按照爱因斯坦著名的方程,这种真空能量具有质量。这意味着它对宇宙膨胀具有 引力效应。但是,非常引人注意的是,真空能量的效应和物质效应相反。物质使膨胀率缓慢下来,并最终能使之停止而且反转。另一方面,真空能量使膨胀加速,正如暴胀那样。事实上,真空能量恰恰如在第一章中提到的宇宙常数那样行为。那是爱因斯坦在1917年意识到,他的原先的方程不能允许一个代表静态宇宙的解时,加到方程上去的。在哈勃发现了宇宙膨胀之后,将这一项家到方程上的动机即不复存在,而爱因斯坦将宇宙常数当作一项错误的拒绝。
然而,着也许是根本就不是错误。正如在第二章中描述的,我们现在意识到,量子论意味着时空中充满了量子涨落。在一中超对称的理论中,这些基态起伏的无限 大的正的和负的能量被完全对消,甚至连小的有限的真空能量都不遗留下来。仅有的令人惊讶的是,真空能量这么接近于零,这一点在不久前还没有这么显明。这也许是人择原理的另一个例子。具有更大的真空能量的历史不会形成星系,也就不包含能够询问这个问题的生物:“威吓真空能量这么低?”
我们从各种观测可以试图确定宇宙中物质和真空的能量。我们可以用一张图来表明此结果,水平方向代表物质的密度而垂直方向表示能量。点线显示智慧生命能够发展的区或边缘。
在这张图上分别标出对应于超星系,物质成团和微波背景的观测区域。幸运的是,这三个区域有一个共同的交集。如果物质密度和真空能量处于这个交集,它意味着宇宙膨胀在长期变缓慢之后已开始重新加速。看来暴胀可能是自然的一个定律。
我们在这一章中已经看到,如何按照浩渺宇宙在虚时间中的历史来解释它的行为。这个虚时间中的历史是细小的略微平坦的球面。它酷似哈姆雷特的果壳,然而这个果壳把在实时间中发生的一切都作为密码储存在它上面。这样哈姆雷特是完全正确的。我们也许是被束缚在果壳之中,而仍然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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