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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idersy 于 2010-5-19 19:15 编辑
自由贸易都市,维斯伯国,没有伯爵的伯国
第一章 建立在集权统治下的自由之城
被称为南方第二大贸易都市的维斯,其建立经历了几代人的努力,以及,一段宛如传奇的故事。
——摘自哈特曼•R•伊塔霍隆,《欧列伯历史地理志》
当亚德方利王国凭借着无双的勇气与武力称霸大陆南方的时候,无数城邦国家成为了它的附庸,位于大陆东南角的维斯伯国便是其中一个。
维斯伯国(原维斯自由贸易城邦)位于背靠伊利尔斯山脉,面朝真琴海的苏门台地区,属于典型的滨海高山地形,高耸险峻的伊利尔斯山脉为它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广阔的真琴海又为它筑造了无数优良海港。除去海路不算,唯一适合与外界接触的陆路只有沿海的狭长平原——在那个年代试图翻越伊利尔斯山脉是不可能的——因此苏门台地区的各个城邦又被称为“外环国家”。
谁都没有想到维斯伯国会那么快臣服于亚德方利王朝,事实上,连亚德方利王朝自己都感到惊讶——维斯不是没有依托地形与他们一战的实力,那场战争或许会旷日持久,而战事拖长变数自然也多——在后世调阅的王室笔记中,记录了当时的情景。当时的第十六代国王,也正是日后加冕为第一代皇帝,将王国变为帝国的杰斐休•阿维埃尔曾说过:“我国必将征服外环国家,但要付出的努力和牺牲必不可少。因此,当朕听说维斯选择了不战便臣服的消息的时候,朕甚至一度怀疑这是敌人的诡计。”
没人知道维斯当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维斯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的由自由民变为臣民,他们觉得自己被出卖了,而出卖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任届城主——他们通过选举选出来的城主——李•洛克。
为了表彰洛克对帝国的贡献,杰斐休破例册封洛克为帝国伯爵,在那之前非亚德方利人是不能被册封有子爵以上的爵位的。虽然也有人对皇帝提出过异议,但皇帝用“谁能为朕救下三万名士兵的生命,朕不介意也封他个伯爵当当。”堵住了众人的口。相比于其他大贵族世家,这位鞍马皇帝有着更多的亲民思想,三万人的牺牲是他原本对征服外环国家的代价作出的估计。
那么因此就可以说,洛克是为了荣华和地位出卖了自己的故乡吗?恐怕也未必,如果真是为了地位和富贵,他应当立刻跑到帝国的庇护下才是,可他在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帝国留学——一方面也是效忠仪式一般的留作人质——之后,却选择了留在维斯。不仅如此,这位新伯爵大人甚至常常向皇帝谏言,要求给予维斯更多的自治权。赞美吾神,这种要求如果是其它贵族提出的,那么只怕他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洛克敢于这样做的理由或许是源于他丰富的政治经验和阅历,他知道皇帝并不是很喜欢大贵族世家分散皇权,而他,新兴的维斯伯爵大人一时则不具备让皇帝忌惮的资格,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在贵族中发言,传递一些皇帝不好明面表达出的意思,为皇帝做不少事情。
在皇帝平定数次小规模新征服城邦的叛乱的时候,洛克都坚定地站在了皇帝的一边,注意,是站在皇帝的一边,而不是站在帝国这边。亚德方利王朝保留着王权时代的权力制度,又细分为六大选帝侯等等,这在日后的历史中会有更多的记述。总之,洛克支持了杰斐休,又表示了自己无意成为帝国新的门阀的意向。这让皇帝对他的信任大大增加,而皇帝也意识到了让维斯部分自治可以为他带来更多的战争资金。皇帝最终应允了洛克的要求,给予维斯偌大的自治权利,包括税收和不驻军,但皇帝仍牢牢地把握着司法权和对维斯的宗主权;另一方面,洛克安抚了维斯的民众,消弭了几次策划中的独立运动(对帝国而言那叫叛乱),并为皇帝构想的东征做准备。维斯成为了日后东征的后勤基地,这也为它以后的壮大打下了更好的基础,无数的商路和金钱、物资的流通是贸易都市发展的重要关键。帝国对于维斯在税金和进出口方面予以承认他国难以想象的各种各样的自由,维斯日后被称为“自由之城”也正是源于此。各地的商旅、技术和文化的交融,在那个时代形成了独特的“维斯氛围”。
可以说,帝国对维斯真正的“完全掌控”只有短短十数年,而后维斯仍是一个“自由的贸易城邦”——虽说它是帝国下属的一个伯国。
杰斐休皇帝很乐意卖给洛克这样一份人情,他之所以原意给予维斯这么大的自由,原因或许是通过东征,他能更好的掌握军队、巩固皇权,同时获得了比维斯更繁华的大贸易都市,伊里布尔——这次是皇帝直领。
无法明说洛克和杰斐休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们是互相以政治家的老练进行着互赢互利,还是像互为知己亲友一般予以信任和援手呢?没有任何一段史料可以验证以上两种说法,但值得注意的是,其实洛克和杰斐休从来没有见过面!原本受封贵族是应当到帝都接受册封仪式的,但务实的皇帝取消了这种在他眼中“纯粹面子问题”的“繁琐小事”,堂堂的帝国皇帝和维斯伯爵大人之间的联系,一直都是通过信件来传递的——有的时候甚至不用写信——洛克几乎没有离开过维斯,而皇帝也从没有到过维斯,哪怕是在东征的时候,因为他许诺过不在维斯驻军,防备后勤基地的各支军队都是驻守在临近新筑的城堡中的。
皇帝对洛克的恩宠使得很多大贵族对他即惧又恨,虽说洛克没有威胁他们地位的意思。洛克并不在意贵族们无事生非的骚扰,但他留在帝都学习的儿子却为此吃了不少苦头。至于没有伯爵的伯国的具体由来,我们将慢慢来讲述。
先发一段,DK你看看,适合插入历史最好,不然就写成“旧历史时代”的故事好了。
至于里面的一些国家、地名等等,回头都会有记述,个人设定的这段历史前后约47年,这是大框架,骨干搭好后我会再写一些依附于这个框架下的小故事。
PS:根据地图,我选择了南方,那里适合构筑故事,在具体设定没有出来的情况下,不容易造成冲突,只说一处捏他,“伊里布尔”的地名对应伊斯坦布尔(君士坦丁堡),这样脑内构图应该也可以清晰一些了。
第二章预告 怀特与拉米尔
下一代的历史主角的年轻时期。
第二章 怀特与拉米尔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转到帝都来。
李•苏鲁•哈门•维斯伯爵公子•怀特,是洛克的儿子,在他才八岁的时候,洛克宣布了维斯臣服于帝国,而后他便被送到帝都,无法想象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要如何面对故乡的远去和同龄人的嘲讽(“靠出卖故乡爬上贵族之位的人的孩子”),但相信他在帝都的日子过的一定并不轻松。
李•苏鲁……喔,赞美吾神!让我们丢开亚德方利那繁琐的贵族命名方式,直接沿用维斯的方式称呼他为李•怀特吧。怀特在帝都的生活并不匮乏,毕竟他的父亲也是一方领主,还是很有钱的那种;他真正烦心的也不是学业,而是他无法找到知心的朋友,他和那些贵族世家的孩子们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这一点还真是和他老父的臭脾气一模一样(笑)。在帝都的世家子弟们看来,他永远就只是个背叛者的儿子,是贵族不屑与之交往的人——哪怕此时还没有所谓的骑士教义之一的忠于国家,圣教国所宣扬的贵族礼仪与骑士教义是日后的事情了——怀特曾经试图以优异的成绩赢得旁人的尊重,但当他多次主动伸出的橄榄枝都被拒绝后,他便不再打算继续在贵族中找寻友人了,当然啦,他一直保持着顶尖的成绩,因为看那些世家子弟嫉妒的眼神倒成为了他不多的消遣之一。
怀特转而向平民子弟中寻找同伴,这并不困难。洛克的妻子早亡,作为父亲他也没有多少时间照顾儿子,怀特的抚养都是交给他的旧好友夫妇的。对怀特而言,保父保姆(或者说养父养母更为贴切)的平和稳重与淳朴善良对幼年的他影响更大,在仅仅八岁就远赴他国后,这份坚实的品质也是促使与支持他快速成长的重要因素吧。怀特隐瞒了自己的贵族身份,与街市上的孩子们玩成了一片。如果说这个时候怀特就有卓越过人的眼识之类的那一定纯属扯谈,再怎么坚强成熟的孩子也仍是孩子,而孩子是需要同伴的。但是又有谁能知道,日后“女王的忠犬”、“帝国三杰七骏”中的一大部分,竟是在此时一起在市井中玩泥巴的人之中呢?
时间从维斯臣服于帝国之后又过了八年,也就是大东征前三年,怀特十六岁,他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帝国军官预备学校,虽说他更愿意去考其他的学校,但身为帝国的贵族,入伍也是一项义务。此时的怀特已经更为成熟和自信,而同样在这一年,他遇上了人生中最大的知己与亲友。
“我准你叫我拉米尔。”这是拉米尔•阿维埃尔向怀特主动伸过去的橄榄枝,但讽刺的是,这一次是怀特拒绝了对方。
或许是因为此时怀特已不再是迫切找寻同伴的年龄(他和市井间的朋友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或许是对方的倨傲激怒了他心中的矜持,他将对方当做无礼的贵族大小姐狠狠训斥了一番——殊不知他斥骂的乃是帝国第一公主,皇位第三顺位继承人。赞美吾神,他至少要注意一下那句“我准你”的意思啊。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在两人建立起无可置疑的信赖关系之后,怀特才惊觉,那个时候拉米尔对他说的话的含义——我准你叫我“拉蜜儿”。
热爱冒险、坚信勇气可以战胜一切困难的公主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富有男孩子气的重音,只有她真正喜欢上的人才可以用女性的昵称来如此称呼她。(这是西方拼音语系的特点,两个名字音近,但读音的不同代表的意思稍有不同——至于设定中西方的语言区域划分等等,还要小说组再讨论了——大家参考英语的姓名应该可以理解)
堂堂的帝国公主希望结识怀特的契机,来自一年前的国论大会。
无可否认亚德方利王朝是个强大的帝国,虽说它的贵族体系已经开始有腐坏的迹象,但帝国的气象仍是蒸蒸日上,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或许是因为帝国国策对军事的重视,纵使各项法律对贵族皆可有维护甚至包庇,但惟独误军贪军之事须得严惩不贷。因此贵族子弟们再怎么倨傲,也不能变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多少为帝国内部注入了一缕清流。
帝国有三大王家,六大选帝侯,男女皆可问鼎王座,就政治制度而言,多少还有点民主的意思。
但怀特对此提出了质疑,他的理财能力不输于其父,而政治头脑可能更在其上,在每十年一次的向皇帝呈策中(这是贵族学员的义务),他提出帝国现在的制度虽说不上是穷兵黩武,但也相差不远了。平民的生活并不丰足,帝国的国力对外征战强,对附庸国威慑弱,而面对国家突然的动乱,则完全没有抑制力。
这种说法不啻于晴天霹雳。
那场呈策很快发展成大争论,很快偏离了怀特最初提议的部分,各种各样的势力都试图在这场争论中为己方谋取更名正言顺的权利,争论在帝国内持续了很久,也让拉蜜儿——喔,还是叫她拉米尔吧——也让拉米尔深深地记住了怀特这个名字,对那时的少女来说,一个富有性格的人才,为什么不能去结交呢?
但那场争论同时也让贵族世家大为光火,怀特最初提议的问题皆指向他们的特权,贵族们一直要求惩处这个“引起不安问题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奇特的是,杰斐休皇帝对这些要求置若罔闻,他安抚了贵族,将怀特训斥了一顿,便将此事不了了之。
这种做法让贵族们错以为皇帝表示了态度,他们“再次见识到了”杰斐休对洛克的信任有多少,于是便也不再找怀特的麻烦。事实上,此时的皇帝正在秘密准备大东征的事宜,哪有闲心来管这档子闲事。皇帝自认还是了解洛克的,对他的儿子的判断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怀特至多是个改革者,他是内部的人员,不会走到外部去发动革命。如果他真是个人才,不妨留给自己的后继者提拔。
拉米尔与怀特的相认相识便是从这里开始,经历了磕磕绊绊的挫折与笨拙真挚的道歉,才终于做成了一般意义上的“朋友”。宛如美好童话故事一样趣味的开局,又好似壮丽史诗巨著一般的轶闻开篇,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三章预告 大东征掩盖下的惨烈战争——北方反击
错误的情报,错误的判断,一些历史不经意的玩笑,所造成的长久的战争创伤。
第三章 大东征掩盖下的惨烈战争——北方反击
杰斐休算不上圣君,但至少还是个明君,他的军事运筹能力也是值得称道的。为了大东征,他积心准备了五年,储备战略物资,平稳后方秩序,将帝国的大半军力集结起来,只待聚积成一只最坚硬强大的拳头,重重地打向东方。
战事的前期颇为顺利。
但当战争仅仅开始了一年多一点,杰斐休却就要面对战略上最大的危机——两线作战的窘迫。
一个新的敌人,出现在了帝国的北疆。
如果从后世纵观历史的角度来看,不难发现亚德方利王国和冈都格教国(也就是日后的圣教国)的发展几乎是平行的,两个大国之间没能达成邦交完全是归因于地形和那个时代的运输方式。伊利尔斯山脉向西延伸至帝国中部,其后接续的是更巍峨高耸的阿鲁贝斯山脉,从地图上看,这两条东西走向的山脉直接分割了亚德方利与冈都格,或者不如说,正是因为山脉,两国的初期扩张都仅止于高山的一边,然后便朝向了其他易走的地方。同样的,在开辟商路都十分困难的前提下,互通使节也没有任何意义。
冈都格会大举南侵的原因一方面归于其政教合一体系的逐渐确立,“为了神而战斗”的宣言可以鼓动起太多无谓的侵略热情——这在日后的历史中不胜枚举;另一方面,则归于一条新道路的开辟。
阿登森林山区可通行的发现,直接导致了这一场战争的爆发。
当边境的烽烟刚刚燃起时,杰斐休并没有对此太过关注,他的主要目标在东方,加之对山脉另一边的缺少认知,使他判断认为这不过是边境新征服国家残存势力的反抗,甚或只是一些游牧民族之类的马贼式的劫掠。皇帝部署下令边境驻军出击,击溃消灭这些不知死活的杂碎。
皇帝陛下很快便得到了北方大捷的消息。
没错,训练有素的亚德方利正规军是只铁血强军,哪怕是原本认为不会有大麻烦而配置在北方的二线军团,也有足够的力量来消灭冈都格教国南下部队的先锋——那是一次漂亮的反击战。
但是。
但是,当驻守军团志得意满的继续前进时,他们才发现,在他们原本认为已不会有抵抗,只等着由他们来摧毁的“游牧民族的大帐”里,驻扎的并不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而是整整十数万的大军——那是冈都格教国南下大军的主力。而且他们的两翼也出现了敌人的前进部队。
很不幸的,北方驻守军团直接冲进了冈都格大军的怀抱中,并被“理所当然”的包了饺子。
调阅日后冈都格教国的史书我们得知,北方军团坚守了整整43天,在没有后援,粮食很早也已经断绝的情况下——大军出击时根本没想过会被围困,又怎么会携带大量不便行动的辎重呢——能够坚持如此长的时间已经是非常值得称道的了。但这并没有什么意义,通过前次的前锋战接触,冈都格教国意识到了自己遇到了对手,他们将包围圈锁得死死的,北方军团最终也没能送出一丝一毫关于遭遇强大敌人的情报。
远在东方的皇帝仍然沉浸在北方已经清净,可以继续将精力投入大东征的喜悦之中;而在北方边境,虽有部分人对出征军团的迟迟不归感到疑惑和不安,但也没有人能够对此提出什么具体的问题:大军初胜,乘势追击是常理,而且打了胜仗的亚德方利军对敌人的洗劫也是家常便饭。大家都乐观的认为那些常驻边境、深感压抑的兵痞子是撒欢的跑远了,天晓得他们正在做什么荼毒平民的事情——但既然荼毒的不是忠诚的帝国子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纵使有些官员向皇帝呈送了北方军团迟迟未归建制的情报,但在客观上也没有可能改变帝国在日后的伤痛了,不说信使一来一回所耗费的时间,就是皇帝本人,也没有对大军的不归表示担忧,或许这就是武人政治下的盲点吧。皇帝只是淡淡地交代信使,回复边境驻官,慰劳他们的辛苦,并对北方军团“奖励战功及责罚不归”。
这一错误的判断使得日后帝国在北方的战事困苦不堪,他们损失了边境为数不多的具有建制和战斗意志的军队,且没有任何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浩劫的准备。
北方军团的最终末路是一曲可歌可泣的壮绝悲歌,只可惜没有人会去传唱。史官们所记述下来的也只有短短的一句“大军尽没,自指挥使以下十四名高级军官殉国”而已。
那些军官中,有一个名字叫吉尔伯特•阿维埃尔——他是拉米尔的哥哥,也是唯一亲近的一个哥哥。
庶出的吉尔伯特在帝位继承权上几乎没有序列,因此选择了长期从军。首战初胜后他建言过撤军,并据此向北方镇守府呈报,但没有获得赞同。军团指挥使嘲笑这个没有地位的皇子,说如果他害怕,可以先回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长官决定继续前进后他却又选择了随军继续前进。吉尔伯特的理由是,“建议撤军,基于军人判断;选择随军,基于军人职责!”或许吉尔伯特能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将军,但可惜的是,历史从来没有如果。
吉尔伯特的尸体最后也没有找到,很久很久之后帝国才能去挖掘那片曾经的战场和坑葬,无尽的尸骸根本没有辨认的余地。
当北方军团的最后一名战士不甘地闭上眼睛时,皇帝的慰劳信使刚刚抵达北方镇守府,而边境官员派出搜索军团下落的斥候们距离那个死寂的战场,其实堪堪相距两个山头,但斥候们最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们迷失在繁杂茂密的山林里了。
历史总是喜欢向人们开着充满恶意的玩笑的。
当巍峨苍茂的阿鲁贝斯山脉掩盖了曾经震天的喊杀声之后,帝国北方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等到冈都格南征大军发动正式攻击后,帝国在北方的战事已经不是用失败、惨败或是溃败这类的词语所能形容,大量的土地沦陷,残存的驻军也很快被各个击破,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外围屏障后,空虚的腹地直接敞开在了敌人的面前。帝国已经失去了战略的先手。
那些全身甲胄,在胸前绣上十字形状花饰的骑士们,挥舞着同样装饰有十字图形的长剑与盾牌,以不可思议的狂热战意及绵延的战线,将帝国的北方拖入了血与火的深渊。而其中又以“黑翼骑士团”的战斗最为激烈,谁能想象这支浑身黑甲、恋血嗜杀的部队,竟是日后光彩万千的圣殿骑士团的前身!?
一名亚德方利的士兵为我们留下了这样的语言,他是最初留守的北方少数驻军中的一员,在一次试图反击侵略的野战中被击中了头部昏厥,蒙神眷顾他竟然没有在乱军中被整死,苏醒过来的他一直潜藏在北方的沦陷区,直到很久以后才重新回归自己的故乡——他的精神已经被摧毁了,因此不能再留在军队中。他在晚年常常喃喃自语,那只有一段话的故事,有关黑翼骑士团的故事:
那群撒旦的魔鬼骑士们啊,他们不发一言,在静谧中沉沉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们在攻击前高举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任何鼓舞士气的吼叫,仿佛他们完全没有什么信仰,但他们却是最具有信仰的狂信者。他们冲锋了,骑兵锥形阵,我们五千人的方阵迎了上去,然后消失了,在那一片纯黑甲胄的波涛中连个气泡也没掀起。他们碾过去了,收割了所有的灵魂,没有人活着,他们只在身后留下了一片片四溅崩散的脏器与肉块。是的,肉块,没有什么词语能够更好地形容。人被杀死了还可以称为尸体,人被碾碎了就只能是肉块,不过是打碎了的盛满鲜血的容器而已——我那时才知道“如旋风般横扫过战场”这句话有多么可笑,那不是战场,那是撕裂了深红背景画布的地狱。
远在东方战场的杰斐休不得不回过头来,准备对付北方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却又着实强大的敌人。
拉米尔与怀特走上战场的时间,很快就要到来了。
第四章预告 公主殿下的情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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